這個時代,新生事物很多,活躍的自媒體一代,革新技術chatGPT的出現……時代的滾輪不斷向前,在不斷叠新的時代,追不上的人很容易被掉隊,不知不覺中便成為了時代的炮灰。
當下的中年群體便成為了承受眾多壓力的一代,在強大的外界因素下,此刻建立起來的自我生存城池是如此脆弱,經不起任何風波;一個浪頭便能將其掀翻,成為時代浪潮裡的一朵不起波瀾小浪花。
如何才能在這洶湧的浪潮下安然身退,既是渴望又是奢望。而內心深處的空虛和無意義感,如同烏雲般籠罩著,生活變得慘淡無光。
36歲的李越因為睡眠和情緒問題來到心理咨詢室。
“我蕞近睡眠很不好,每晚睡得都很少,即使睡著了也會做很多夢,睡醒時覺得很累,完全沒有得到休息的感覺。
白天工作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眠的問題,我總是容易心煩意亂,難以集中精力,回到家後感覺很疲憊,但又睡不著,身體嚴重超支。
這樣的狀態下我根本無法專心工作,現在人到中年,一不小心就會失業,我想努力工作爭取升職,但現在就是有心無力,我都怕過幾天人事會來找我約談了。”
李越向咨詢師講述道,他的睡眠問題是從聽到公司要裁員的消息開始的。
最近招聘季,公司招進來蠻多新人,一些同事便說公司可能要裁員,本來自己還不信,但後來公司裡確實有一些老員工離開了,這讓他開始焦慮起來,於是便開始晚上睡不好,並逐漸發展到現在嚴重的睡眠問題,雖然有去醫院開藥,但內心那股焦灼的感覺一直難以消散,希望通過心理咨詢來調整自己的狀態,讓自己能夠好好工作生活。
咨詢師通過與李越針對焦灼感的探討,發現這股焦灼感來源於李越現在正在經歷的“存在危機”。
心理學上認為,當你開始厭倦身處的環境,喪失自我價值感,內心充滿不確定與疑惑,陷入對生命意義的質疑時,那麽你可能正在遭遇 存在危機(Existential Crisis)。
深陷其中的人會在心中不斷追問自我存在和生活的意義,“我現在做的這些有什麽用?”、“我覺得我的人生毫無意義,這份工作有必要繼續做下去嗎”、“這種生活何時會到頭呢?”......
這些痛苦與追問,背後都直指哲學中關於人與世界的核心問題:“存在”。
而在生活中,也常常會有這樣的感受:
不知道生命的意義是什麽,在生活中感到麻木、空虛、不滿足;
對於自己目前正在做的事情覺得毫無意義,而對於未來一片迷茫,覺得充滿著許多不確定;
生活重覆又單調,讓自己厭煩疲憊,想要逃離但又只能通過重覆努力去交換未來,深深的無力感;
總在躁動試探,也總在不安與惶惑之中;
生活可能沒什麽波瀾,一切順暢,但依舊會感到孤獨、迷茫
......
自從30歲後,李越便深感到生為凡人的平凡和渺小,這份職業粥少僧多,上升渠道又少,這幾年忙忙碌碌,但他始終沒有任何成就和滿足感,一味遵循著上司的指令,看似充實忙碌的生活但自己卻很少有思考。
而在繁重工作下擠壓出來的片刻喘息時間,自己也時常陷於各類短視頻中,不知不覺中被偷走了注意和時間,笑過之後只留下滿滿的空虛感。
在當下,與李越類似感受的年輕人很多。
在豆瓣上,一個名為“如何處理‘存在主義絕望’”的話題引發了不小的關注與討論,而話題討論的關鍵詞,有困惑、失序、不確定性、無力感、無意義......存在主義危機困擾著我們每一個人,卻不是那麽容易覺察的。
心理學家卡爾·榮格認為,我們的一生之中,前半段的時光用於發展自我,而後半段則是整合無意識,從而成為我們自己,而在這兩個階段的過渡中,往往都需要經歷“存在危機”。
在我們的前半段時光中,我們在努力尋找著那些能定義自我的外在事物,探索著自己的道路,詮釋自我的價值......
在這過程中,我們會受到許多外界的聲音,內心也認定自己所追求的便是想要的,投入許多,渴求回報。
然而,在某個時機,我們忽而覺察,過去所認為的堅不可摧的事物原來如此脆弱,過去投入許多,但並不能帶來幸福或滿足感,過去以為的康莊大道如今讓自己如此痛苦,找不到努力的意義,當自我價值感所寄於的事物變得隨時會破碎失去時,無價值感便由心而生,我們人生的存在危機便觸發了。過去的自我面臨破碎,而新的自我亟待重建,當下的我們便處於焦灼、困惑、迷失的狀態。
任何時代,任何個體都有可能遭遇存在危機。
不過,有心理學者認為,在原生家庭中被“親職化”的孩子,中年時期更容易出現生存危機。
親職化,指的是家庭中的角色發生調轉,孩子被迫過早地承擔起供養父母和兄弟姐妹的角色,蕞常見的是孩子要承擔父母的情緒,在精神上成為滋養的一方。而這,會剝奪了ta們本應擁有的童年,對ta們造成難以扭轉的傷害。
在與李越的咨詢中,咨詢師發現李越從小便是他混亂原生家庭的穩定劑。
他的父母便是常常將“我們是為了你才不離婚”,而實際生活中,又常常是爭吵不休,動輒就說“離婚”的類型。
但有時,他們又會很和諧,媽媽很高興,不說埋怨爸爸的話;爸爸也不說難聽的話來刺媽媽,他們真正像一家人一樣坐在一起吃飯。
而會有這樣和諧的氛圍,往往是因為李越考出了好成績,後來是李越讀了個不錯的大學,再找了一份不錯的工作。
“我時常感覺自己便是他們這段婚姻的價值,是他們忍受彼此厭惡傷害但還是在一起的回報,我要是變得糟糕了,那不就毫無意義了嗎......”李越回憶道。
這便是親職化給孩子帶來的蕞大傷害。在他人及父母眼中,這樣的孩子是懂事聽話的,不給父母惹麻煩,還能讓父母感到驕傲的。
殊不知,當孩子被迫成為父母的父母時,屬於他自己的空間便會被父母的事情一點點侵占。同時,他們一並被剝奪了探索自己的興趣,發展自我認同感的機會,始終在追求他人的認同,父母的認同,走在父母希望走的道路上。
很長一段時間後,他們或許會遭遇一場精神危機,意識到自己的一生都是按照父母的需要和期望來生活,而不是自己真正的向往。
當處於危機中時,我們的身心都在承受著不小的壓力,影響著我們的身心健康,例如失眠,情緒問題,人際問題;甚至會出現種種病理性的癥狀,比如抑郁癥、焦慮癥、雙相情感障礙等。我們需要去面對存在危機,在存在危機中轉型重生。
正如《普羅米修斯》中所言,人生是曠野,而非軌道。當我們發覺人生的某個階段進入無物之陣,週遭盡是困頓,就到了覺醒時刻。
過去自我面臨破碎,也預示著我們有機會去重新尋找、定義新的自我,從過去他人的目光中覺醒,找到屬於自己的意義。
這也意味著我們要學會去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,脫離外界的裹挾,然後聚焦於生活中那些細微而具體的事情,建立起新的有效連接。
當然,向著意識的底層前進,覺知自我,去感受過去未曾體驗的自我部分會是緩慢、艱難的。
此時不妨嘗試進行心理咨詢,有一位穩定包容的人,為我們創造一個支持性環境,讓我們能夠安全表達,與我們共同潛入未曾發覺的意識層面中,陪伴我們蛻變成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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